绿纱窗

嗳，唔好爹爹，好个作怪的冤家

吴昏了半晌，这会才缓过来些，合着睛，蹙眉息，肢仍在榻上，只中曼声呢喃道：大行货的爹爹，作弄死了，嗳，顶得险些一气吊不上来

她是无知无觉，剩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。祁王的风流终于遭了报应，当桃花一怔，险些把手里的茶壶扳倒。银瓶就坐在不远的上，听见这话，虽与她无关，却也又羞又吓，瑟瑟发抖，大气都不敢。

倒是裴容廷面不改色，他只顿了一顿，便接着方才祁王小头头的调侃，平静应道：殿说笑，原是个月皇爷讨伐南越反贼，臣奉命南监军，脱不开身，只得先派了个府官来拟办章程，想必王爷说的便是他。

就是那小武官罢？

原来他只是奉命行事。

银瓶偷偷看向那守门神似的小武官，想起连日来的思念，登时哭笑不得。

话头挑起来，气氛也松散了些，祁王恢复了平素的散漫，修手指解开幔帐，将吴的玉掩在里头，回神笑道，一向听说裴中书秉清明如修仙道，从不沾女色，不想背里也有这等花头。

他一笑，那桃花的尾挑起来，更多了些不怀好意，既是奉召监军，中书不在前头调兵遣将，怎由回了姑苏城来寻这妮子？前才听说那南方蛮子难缠，正是战事胶着的时候，都说军中不一日无帅，临阵离营乃是军中大忌。到底温柔乡是英雄冢，连裴大人也不免俗。

是。人难忘，人之常情。

这也并不是什好话，裴容廷却真的应了。他微微偏过头，透过层层叠叠锦绣堆纱，余光以望见坐在上的银瓶，光着纤细臂膀，雪白的肌肤，映在灯火里，仿佛开在纱的细白茉莉。

太瘦了。

年前也还不是这样。

裴容廷眯了眯，方才回头道：不过两日前南越军队便已溃败，退让我大梁两百里边境。信使尚未抵京，因此并没有捷报传与殿知道。赵将军留在边清点军功，臣虽早两日回程，倒也不曾误了皇爷使命。

这话听着恭敬，细想多有些凌人的骄傲。

到底是才打了胜仗，就连银瓶这隔江犹唱后庭花的商女都知道南越虎视眈眈中原几十年，近些年连连犯，饶得边境不宁。如将那蛮子赶回老巢，除了心腹大患，说为南境挣了二十年太平，搁从前太祖那会是凌烟阁的功臣，现在不兴这个了，也得是皇爷亲解战袍的功劳。

祁王愣了一愣，摇头笑道：许多年不见，裴中书将相，显然已是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