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贵脸上闪过一抹尴尬,被沈妙一语道中心思,他不由得有些尴尬。再看任婉云,果然已经扭过头不再看他。沈贵心中有些惊讶,再看向沈妙时,目光便带了些思索,一句话便让夫妻二人离心,这挑拨又准又狠,沈清是任婉云的命根子,却对沈贵只是一件可以利用的器物。用这件事让原本同仇敌忾的夫妻二人心中对对方不悦,沈妙这手法,分明像是官场上的老油子。

面前的少女眉目清秀,看上去极为低眉顺眼,然而不知道为何,似乎有隐隐的威严在闪烁,竟让人不敢逼视。

压下了心底的惊异,沈贵怒道:“沈妙,你到现在还不知反省,既然如此,今日不好好教导你,我便愧为人子,也愧对你的父亲。”他伸手去取了鞭子来。

沈玥紧紧的盯着沈贵的动作,既是有些幸灾乐祸,又有些紧张。沈贵究竟会不会打下去?沈妙那么强横,面对这样的场景,还不是一样只能俯首认输。

“二叔要如何教导我?用这鞭子杀人灭口?还是打个半死送到庄子上。”沈妙突然开口。

沈贵的动作一愣。

沈万也怔住,大约都没想到沈妙的戾气那么重,虽然这些日子沈妙改变了,可众人一直觉得,那不过是装出来的强硬,可如今她便当着整个沈府的人,连伪装也没有,就这么毫无保留的撕破脸给众人看。

“孽女,你说的这是什么话!”沈老夫人第一个怒喝道:“难不成你要说你二叔意欲谋杀你?简直反了天了你!”

“是啊,五娘,你怎么能这么说呢。”陈若秋也终于开口,却还是不动声色的给火上浇了一把油:“你害了清儿,怎么还能倒打一耙,这是哪里学来的规矩?”

陈若秋想,若是沈妙和二房两败俱伤,那她的沈玥便在这沈府是真正的如鱼得水了。毕竟她们三房,沈万的权势不及大房,子嗣不及二房,若不用些手段,这偌大的沈府,怕只会被别人落了好处。

任婉云哭泣着给沈老夫人磕头:“看吧,五姐儿便是这般恨我们的,她害了清儿却不知反悔,甚至还要污老爷的名声,这般嚣张,分明是仗着大伯的势欺负我们,莫非这也是跟着大伯学的,五姐儿一个小姑娘哪里懂得这么多,定是身后有人教他这么做的,我们与大伯相互扶持,大伯一家怎么能如此相待……。”

任婉云哭诉的也是极为动静,直将自己摆在一个弱势的位置。她平日里越是强硬,此刻展露出来的软弱就越是让人相信她所说的是真的。

可惜,她偏偏牵扯上了沈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