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四章(第4/5页)

作品:《青云台酒业

是不理解官家,臣或许只是……”

或许,对于洗襟台,他总是草木皆兵。

他笑了笑,低声道:“有桩事,官家不觉得异样吗?我不姓赵,我姓谢,深宫该是帝王的居所,可我一个异姓王,却在这宫里住了二十年。”

这话听上去不过一句喟叹,若往深处忖度,其中喻意令人不寒而栗。

赵疏愣了愣:“朕并不觉得异样,也从未怀疑过什么,多想过什么,你我兄弟一同长大,对朕而言,任何揣度都是无稽之谈。”

谢容与道:“我知道官家至今未曾怀疑什么,只是……”

他没顿了顿,没再说下去,合袖朝赵疏一揖,往殿外退去。

赵疏见状,不由追了两步,“表兄这样说,是不愿再追查洗襟台的真相了么?”

谢容与的步子一顿,“查,怎么不查?查得明明白白,清清楚楚才好。”

这个楼台,有人欲建,有人欲毁,有人在烟尘下苦心经营,有人立于尘嚣独看风浪。

谢容与道:“这半年来,我看明白了一桩事,在这场事故中,没有一个人能独善其身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,我自然也有。我还盼着有朝一日,官家能答应我一个请求呢。”

“表兄的请求是什么?”

谢容与却没回答,他笑了笑,迎着淡泊的日光,转身离殿:“等真相大白的那天再说。”-

谢容与离开后,赵疏一人在宣室殿中独坐良久,随后站起身,出了殿。

正午已经过后,雪停雾散,冬晖刺目,曹昆德端着拂尘迎上来,唤了声:“官家。”

赵疏却摆了摆手,“你退下吧,朕独自走走。”

他往后宫走,却在通往会宁殿的第一个甬道顿住步子,半晌,他折转步子,入了甬道头的岔口,穿过回廊,沿着花苑一条无人打理的荒芜小径,来到一个宫所门口。

宫所名叫“听春”,早年是昭化帝一位贵人的居所,贵人早逝,宫所就此荒芜,已许多年无人打理。

然而当年轻的皇帝推开宫所的门,荒凉的院中竟立着数名披甲执锐的禁卫,他们见了赵疏,尽皆拜道:“官家。”

赵疏“嗯”了一声,吩咐道:“把门敞开吧。”

“听春”的宫门其实没上锁,或许是久住其内的人僻居惯了,终日掩扉而已。

禁卫听命上前,把门推开,一股辛辣的酒气霎时飘出,覆过荒凉的宫院。

是烧刀子。

日晖鲜亮极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