朵里。

白洛因站起身,额头上的汗水被阳光照得亮晶晶的,他用胳膊擦了擦汗,笑着看向邹婶。

“婶子,您来了。”

邹婶穿着一个大围裙,微卷的长发随便盘在脑后,圆润的脸盘儿上都是温和的笑容。

“是啊,给你们送点儿饺子,刚包的,猪肉茴香的。”

白洛因用晾衣杆搭着的一块搌布擦了擦手,接过了邹婶手里的盘子,赞叹了一句,“真香。”

“吃惯了你爸做的饭,吃谁做的都觉得好吃。”

白汉旗这才从厨房里走出来,看到白洛因手里的盘子,脸上立刻包装出不好意思的表情,那种假客气也装得很做作。

“我还想让你在我们家吃呢,你倒好,先把饭给我们端过来了。”

白洛因斜了白汉旗一眼,丝毫没给他留面子。

“您有拿得出手的菜招待婶子么?”

“怎么没有?上次我给你炒的茄子不好吃么?”

不提茄子还好,一提那个茄子白洛因就来气。他本来很喜欢吃茄子,白奶奶炒茄子很好吃,那天白汉旗非要亲自上阵,结果圆茄子切了之后没有放在水里泡,炒出来之后茄子丝都是黑的,像是一盘咸菜。这还不算什么,真正让白洛因火大的是它吃着也是一盘咸菜,白汉旗放了两次盐,还放了老抽,吃完之后连话都说不出来了。

邹婶瞧见洗衣盆里的衣服,开口问:“谁洗衣服呢?”

“哦,我洗衣服呢!”

邹婶急了,“你爸咋能让你动手干活呢?”

“我咋不就不能干活了?”白洛因笑笑。

邹婶走到洗衣盆旁边,二话不说,坐下来就搓。

“你天生就是读书的料儿,这活儿得我们这种人干。”

白洛因本想拦住邹婶的,可是走到她身边,瞧见她干活的这股劲头儿,突然就有种伸不出手的感觉了。不知道为什么,邹婶就是一个家庭妇女,力气没有他大,可搓起衣服来,看着就是那么有力道。刚才还很明显的印记,经过她大手那么一搓,一下就看不见了,真是邪门了,看来什么领域都有高手和废物。

邹婶倒掉污水,接了一盆清水投衣服,如此反复两三次,原本惨不忍睹的校服背心,已经焕然一新了。虽然比不上新买的,可已经看不出任何血渍了。

看着晾衣杆上的白背心,白洛因的心一下就亮堂了。

第二天一早,顾海骑着自行车,在白洛因家附近转悠了好久,直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