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,仔细看却不难发现针脚里复杂的花样。

连诀很重地喘了几口气,好像要将沉在肺里有些堵的浊气排出去,好一会儿才让自己平静下来。

他还记得沈庭未在把那条白色的围巾拿给康童的那个早晨,看似随口地问得那句:“织得是不是没有外面买的好看啊?”

他当时正低头回复alex的邮件,随口回了一句:“都行。”

沈庭未又问他:“你不会觉得丑吧?”

连诀好像抬眼扫了一下,也好像没有,敷衍地说了句:“不会。”

他记得沈庭未的语气好像很高兴,说:“那就好。”

连诀这段时间回忆起的有关沈庭未的画面都会让他痛苦,他的眼睛仿佛被围巾传递出的温暖灼痛,将围巾时,夹在中间的黄色便签纸从围巾里掉了出来。

沈庭未留字条的风格一如既往地将心情展露于纸上:

我查了天气,江城这周最低气温不到十度,要是冷的话戴这个凑合一下吧:-)

下面还跟着一行放进括号里的小字:

(要是觉得傻的话就算了,注意保暖啊。)

连诀摩挲着纸条上娟秀的字迹,出神地想沈庭未怎么脾气这么好?

他错过了沈庭未的生日,害他等了一整天,又惹他哭了一个晚上,哪里来的心情关心他要不要注意保暖?

那条迟到的生日祝福,沈庭未甚至都没来得及收。

连诀想,沈庭未当时是看着手机的,他要是再早几秒发出去,也许沈庭未就看到了。

——早几秒?

连诀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猜测,他几乎没有思考地低头去翻找自己大衣口袋里的手机。

他将手机拿出来,亮起的屏幕上就显示了电量过低,连诀一边在房间里找手机充电器,一边尝试着破译沈庭未的手机密码。

他先后试了沈庭未的生日,自己身份证上的生日,又试了康童的生日。

沈庭未是很简单的人,锁屏密码很容易破译,或许是被他想得有些复杂,他尝试了四次,最后在不抱希望地试探下,用沈庭未手机号码的后四位数解开了锁。

尽管连诀已经有所预感,但在系统自带的锁屏界面打开后,看到页面停留在两人的聊天框上,他的喉咙在这一瞬间仿佛被一双冰冷无形的手扼住,让他很长时间都没能将刺痛的眼睛挪开。

文字发送框里躺着半句还没输入完成,断得很突兀的:

那明年你要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