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9章 东后堂笔记(一)(第3/4页)

作品:《朕和她完整版原唱

她的额头,“知道。”

她听我说完,这才安心地靠在我的肩膀上。

“退寒。”

“嗯?”

“我真的已经什么都不怕了。”

“什么。”

“不怕江大人,不怕御史言官们。”

她说这话的时候,轻轻地闭着眼睛,脸上细细的白绒在灯下清晰可见。

“梅医正离开洛阳的时候来见过我一次。”

“嗯。”

我没有打断她,只是应了一声示意她我有在听。

席银挽过耳边的碎发,“他跟我说了好多话,大多是关于你的旧伤,要从饮食和起居习惯上慢慢地去调理。我都有一点一点记下来。”

“哈……难怪。”

“难怪我话变多了是吧。”

她说着自己也笑了,“他后……来还说了一句话。”

我侧头看向席银,“他说什么。”

“他说我不是有罪的人。”

她说完把头挪到了我的肩窝处,坐得更舒服了些。

“我想,他最后认可了我的想法和做法,所以虽然他已经走了,我还是释怀了很多。”

我想抱一会儿席银。

在我不明白自己的心之前,我不曾体谅在我拧转席银的过程中,她究竟经受了什么样的凌迟。我鞭笞她的身体,她也在鞭笞她自己的内心,过去的想法被打碎,和我偏激又很厉的观念混在一起,如果我在激进一点,又或者她再脆弱一点,或许她就已经千疮百孔地死在了我的手中。

在我意识到这一点之后,我也有想过要放席银走。

让她离开洛阳城,去江州,那个人人都爱她,对她良善以待的地方。

只要她活得开心,自在,我愿意一个人留在洛阳城,偶尔去看看她,或者不看也成,偶尔写几封私信给她问问近况,她想回就回,不想回也没事。

诚然我这一生没有太多的悲悯和温柔,但仅剩的那么一点,是她帮我保下来的,我想全部留给她。

但是席银好像不是这样想的。梅辛林走后,我看过席银用‘清谈主人’这个号写的诗文,虽然文辞朴质,偶尔还是会用错典故,但字里行间没有一丝埋怨私恨,她平和地讲述她的生活,描绘清谈居,洛阳城,甚至北邙山的四时风物,敏锐细腻,灵气纤巧,不卑不亢地和洛阳文坛峥嵘。哪怕偶尔露出一丝忧哀,也是淡淡的。

去年春天,她带着我去参加了一次洛阳文士的临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