（文/hualuo）.顺荐本人新书《九州牧云录》，书号102787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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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的。

我就要死了。

果然眼前这个少年不是我有力量对抗的人。我感觉到自己的生命融雪一样化在他的体内。死亡应该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吧，和所有的瞬间不同的是时间仿佛在这里停顿，无论这一生有多么漫长，总会在死的那一霎那重新回放。是非善恶本已在生命终结时得到评判，只是在生命从眼前重来一遍时，那诸多曾做的选择，是继续坚定不移还是后悔万分呢？

我，是一个妖怪。

没什么好奇怪的。这世上既然有神仙，就会有妖怪。

神仙一出生便是神仙，但是却绝没有什么一出生就注定做妖怪的。

我，也不例外。

我曾经是一棵树。记不得有多少年了。我曾经是一粒种子，是一棵小树，是一棵大树。我曾经会开花，曾经会结果。我的果实曾经会带着翅膀随着风自由的飞，当第一粒种子飞舞的时候，我明白了自己也曾经是那样飞过来的。然而，现在的我不能了，我的根已经深入地里，没有什么能够让它移动一分，于是我把我的枝叶努力的伸向天空，尽量接近那一片自由的领域。

过往的人们把我叫做榆树。他们采我的叶子，我的果实。我真的很痛。不是为我，而是为他们风卷残云的吃相。人类是这世上最难捉摸的事物了。他们有着最接近神仙的身相，却同时有着最接近我后来身份的思想。他们把自己的样子拿来膜拜，以为膜拜了就什么都不用做，一切都会好。他们有的人在吃我的叶子为生，却也有的人连我是什么都不知道。

我的思想无法给我这些问题的解答。于是我问停在我身上的小蛮：“你说，人类为什么会是人类呢？”

小蛮幽幽的叹了口气：“他们是人类，或许就是因为他们想把自己叫做那个名字吧。”

小蛮落到我身上的时候是个雷雨之夜。间或的闪电照亮夜空。她就伴随着亮光挣扎着落下来，“蛮蛮”的叫个不停。于是天亮的时候我就把这个吵人的家伙叫做小蛮。她说，她有自己的名字。而我却还是固执己见的叫她。

“真是个榆木疙瘩。”她说。

“总比你这种被人扯掉半边翅膀的强百倍吧。”我反击。

“告诉你几百次了，我生下来就是这样的，不知道就别乱说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