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了为什么生日那天晚上,还有从学校回去那天,我们吵架,你会说那种话。”

“一个人长年累月受过的伤叠加在一起,没那么容易好,我没有信心能带你走出来,也没法保证我能在这种状态下一直陪着你。”

“所以我害怕,就像你那时候害怕把心交给我一样。”

“我能全身而退,可是你怎么办?”

她声音忽而哽咽,红了眼。

短短数月,祁言彻底颠覆了对自我的认知,她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自信豁达,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果断。说难听些,她就是个少被毒打的温室花朵,一见到陆知乔这株夹缝里长出来的野草,自然被勾得神魂颠倒。

“但是我现在...好像也做不到全身而退了......”祁言看着她,纤长的睫毛半耷着,像是自言自语。

后退已晚,她们彼此都陷了进去,再如何挣扎,也不过是越陷越深。

这些话憋在心里久了,讲出来轻松些,原本她有颇多顾虑,遮遮掩掩含糊不清的,反倒引人误会。

也许陆知乔会认为这是她想逃避的借口,笑她是个胆小鬼,或失望,或心凉,认定她是个招惹了就不想负责的混蛋,看破她包裹在虚伪皮囊下的本质。

都无关紧要了。

长久的对视,她们在彼此眼中看到对方的脸,任由时间缓慢流逝.......

阳台门窗紧闭着,屋里愈发热,空气中弥漫着药膏味,一股很淡的青草香,似乎如它的药效般有镇静定神的作用,闻着闻着,沸腾的情绪竟渐渐平息下来。

四周静得诡异,呼吸声无比清晰,两人视线交织着,像被一根无形的线串连起来,难舍难分,直到眼睛里的雾气慢慢散去。

该宣|判了吧?祁言想。

心脏砰咚砰咚跳得欢快。

陆知乔凝视着祁言,睫羽轻颤,如墨的眸子被泪水洗得发亮,片刻,口中喃喃:“原来是这样......”

祁言皱眉,心坠了下去。

陆知乔却忽然笑了起来。

“?”

她以为祁言在意的是她偏爱女儿,无法平衡两种感情的分量,以为祁言是由于不知情才吃女儿的醋,生那么大气,她甚至以为祁言是耍小脾气,故意不肯理她。所以她起初无法理解,自己坦白身世之后,祁言为什么开始对她若即若离。

没想到这人考虑得比自己更深。

如果祁言不爱她,大可以就此消失得无影无踪,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