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生间里空旷,觉舟的声音带了回音：“殿下，我困了。”

“早点睡。”霍索恩说。

“晚安。”未等霍索恩答复，觉舟挂断了电话。

屋内的小吊灯早就被觉舟关了,浴室里的灯关后,觉舟眼前就陷入一片黑暗。

现在是冬天,还好室内装了恒温设备,地板都是暖乎乎的。怕吵醒秦韫回,觉舟穿着袜子踮脚回去的,按照记忆摸索自己原来睡的地方。

乍然从明亮的地方来到光线微弱的地方，他的眼睛很久才适应黑暗，摸到地上的被子后，才发现自己摸错了。

……现在这个姿势，他像是主动往秦韫回身上投怀送抱,睡衣的边沿，就挨在秦韫回唇边。

还好秦韫回没醒,否则他轻轻一动,觉舟就要坐到他脸上了。

“对不起。”觉舟在黑暗中无声道歉。

地板远比床铺面积大,觉舟和秦韫回睡的位置,其实隔了很远一截距离。

他轻手轻脚地翻过去,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球。

觉舟最大的优点就是从不失眠,能在一分钟以内轻松睡着。

不过他的睡姿真的很不老实,睡着睡着就踹开被子，又冷得不行，往旁边滚。

窗帘微微透了点光,一只骨节分明的手，用力地攥住了觉舟的踝骨。

梦中的觉舟轻轻挣动了一下，情不自禁贴近热源。

秦韫回的掌心温热干燥,较之觉舟裸露在空气中许久的踝骨，甚至有点烫。

俊秀的青年打开光线微弱的小吊灯，凑近一点，帮觉舟盖被子。

地板上铺了一层雪白色的长毛地毯，仍不如床垫柔软。过分好看的青年，身上柔软的弧线都被压平，流溢出雪白的，宽大的睡衣遮住窄瘦的腰，秦韫回在白天亲眼所见过。

比照片里所看的，更能引起他的病。

他还未松开觉舟的踝骨，指尖抵着青筋的轮廓轻轻摩挲。

觉舟是很白的，在暖色的灯光下，能看出是年轻男生特有的肉感，覆着一层纤薄肌肉。

纯情得不行，被人占了便宜，还反应不过来。

为什么会给别人发那种照片？

隔着被子，秦韫回贴上去抱住觉舟，闷闷的声音压抑在嗓子里，“你是不是给很多人都发过那种照片？对很多人的态度都一样，是不是？”

依旧很克制的，隔了半指的距离。

“……又不喜欢我。”尾音染上很淡的委屈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