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9、Chapter69(第2/6页)

作品:《暗渡

。又顺手拆了一片,握着他的肩膀不容拒绝地迫使对方转过脸来,“我帮你戴。”

楚淮南自己戴的也是蓝绿色的医用口罩,从鼻根到下巴占了半张脸。鼻梁处的金属条捏得尖尖,像个鸟喙。

藏在金丝镜框后的一双桃花眼认真地低垂着,眼睫很长,像羽毛。修长的手指拂过沈听的面颊,如同鸟嘴轻啄,羽毛扇动,脸上自然而然便开始微微发痒。

楚淮南的手指有些凉,熟练地帮他把系带缠在耳后。指尖有意无意总能碰到耳廓。耳缘在光下像块透明的玉石,渐渐透出淡粉的血色,手指愈动,血色愈深。

良久,才终于调整好那两根顽固的橡皮筋。

楚淮南话音含笑:“很闷吗?怎么脸都红了?”

这个家伙真的有一张无时无刻不在调情、随时随刻准备要接吻的嘴。

“没啊。”沈听转过身,兔子似地钻进了车里。

这个时候,楚淮南严格监督沈听戴口罩,并不是杞人忧天。这场流感来势汹汹,江沪市的医院几乎都爆满了。

而曹小琴则是众多因发烧而就诊的患者之一。她代表了繁华发达的江沪市的另外一面。

这个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可怜女人原本在一个斗狗场里做清洁工,有着微薄却还算稳定的收入。但前阵子她所在的斗狗场发生了一起恶性的投毒案件。

警察在调查案件之余,还顺道取缔了这个藏得很深的赌窟。曹小琴因此失去了勉强糊口的工作。

在失去工作后不久,人生悲惨晦暗的她便再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祸不单行。

一场让群众人人自危的流感,令江沪的物价在短期内攀升了许多。经济状况捉襟见肘的曹小琴,不得不打了许多份旁人不愿意做的、会接触形形色色很多人的零工。

在曹小琴二十几岁的时候,她的丈夫就因意外去世了。而她的独生女高菲是个精神病患者,目前住在一家名叫“康仁”的精神病医院,接受长期治疗。

尽管,带有慈善性质的康仁收费比同类医院低得多。院方对长期入住的病人只收取基本的医药费和少许的护理费用。且对一些失去亲人的孤寡精神病患者,也有着不计成本、来者不拒的宽容。

可即便如此,对于曹小琴来说女儿的治疗费也仍旧是一笔,需要她每个月拼命现赚出来的固定开支。

没有存款、还需要每月按时付房租的单亲母亲对自己这个长得非常漂亮,却因为一场“意外”而罹患精神疾病的女儿高菲,既爱又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