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6章 春衫(三)(第2/5页)

作品:《朕和她

压平。

张铎走到席银身旁,盘膝坐下,抬臂挽袖。

“取笔。”

他坐在身边,席银连跪都有些跪不住了,僵着背脊握了一只笔,却悬臂愣在案前,连墨都忘了蘸。张铎撑臂握住了席银的手,这突如其来的触碰立即引得席银背脊轻颤。

自从张铎强抑了她的情/欲以来,这是第一回,他亲自破席银的戒。

然而张铎本人并不为所动。

虽有暖玉在怀,却依旧枯容端坐。

这一时之间,竟似神佛遇艳妖,妖物张扯着艳皮,却依旧罩不住神佛,反被剥了皮剔了骨,剩一缕魂暗收金钵之中。再也无力修炼。

相形见绌。

席银被张铎那张病容未尽消,甚至略显苍白的脸照出了自己的荒唐,恨不得将头埋入衣襟。

“我见不得你起心动念,你是知道的。”

他又直戳她的痛处。

席银一时张口结舌,耳根通红。

“临字之时,当如何?”

“当……当净思,平心气。”

“所以你在抖什么。”

“……”

他气定声寒。

席银不敢再发颤,便将背脊顶得如同一棍湿棍。

“奴不抖了,奴……好好写字。”

“那一只手伸出来,把我的袖口再挽一层。”

幸好他适时转了话,没有把她最后的那一层脸皮也撕掉。

席银松了一口气,抬手去周全他的袖口。

他的手腕因为伤病而消磨了一圈,露出分明的尺骨,然而无论是些什么夹带声色的风月之相,席银也不敢再多看一眼了。

“行了。”

“是。”

宽袖挽折妥当,他也自如地摆开了架势。

“看好了,我只教你写这一回。”

话音刚落,笔已落了纸。

二人一道笔走,墨色在官纸上匀净地晕染开来。

张铎从来没有教人写过字,不知道怎么迁就旁人的功力。

他从前对自己狠,不说笔画之中,但凡有不周道之处要弃掉重写,就算姿势不正,也是绝不能容忍的。

于是逼席银悬臂压腕的力道,几乎要把席银的手折断了。

“肘。”

“什么?”

“不要撇我的手臂,抬平。”

“是……”

席银几乎是被他压着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