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6、第七六章(第4/5页)
作品:《在你眉梢点花灯》“好”,便沿着长廊,回到了自己的小院。
脏脏正在小院里睡觉,几日没见云浠,奔上来绕着她的腿打转,云浠俯身抚了抚它的头,把行囊放去屋中,又出了门,慢慢在阶沿上坐下。
其实方才听赵五提及云洛的一瞬间,她是当真燃起了一丝希望,盼着哥哥还活着。
她甚至想,当年为哥哥收尸时,尸体是焦黑的,说不定不是哥哥呢?
但她知道这不可能。
尸身穿着的甲胄是云洛的,将军印也是云洛的,身形更与云洛一般无二。
哪怕这些都有得作假,尸身右臂上的胎记又该解释呢?
且当年招远叛变,情势危急千钧一发,云洛带着那么多兵将,根本来不及从草原的大火里脱身。
况且白叔也说了,如果哥哥没有死,一定会回来找她,找阿嫂的。
云浠想起云洛最后一次出征,那时忠勇侯战死的消息刚传回金陵不久,她尚未从伤悲大恸中缓过心神,眼睁睁就看着云洛接了朝廷的旨,穿好铠甲,拿着佩剑,出了侯府的门。
她追在他身后,不明白早已被封了大将军的哥哥这一回为什么被降为副将,可云洛却坦然,他笑着说:“阿汀,你放心,阿爹不会白白牺牲,该是忠勇侯府的荣耀,该是咱们云家的功劳,哥哥一样不落,全都能挣回来!”
“阿、阿汀。”
云浠兀自坐着,忽听一旁有人唤她。
田泗在她旁边的阶沿坐下,说:“阿汀,你、你别伤心。”
“我不伤心。”云浠一摇头,“我就是,想哥哥了。”
田泗看着她,过了一会儿,问:“宣威、宣威将军,他是——什么样的?”
云浠听他这么问就笑了,目光落在院子里空荡荡的兵器架上,说:“小时候我娘亲去得早,是阿爹与哥哥把我带大。哥哥是天生将才,十一岁上战场,十四岁就能领兵了,到了十五岁,只要他上战场,必定战无不胜。那时无论是塞北还是金陵的人都说,哥哥青出于蓝,将来非但能承袭忠勇侯爵,成就一定在父亲之上。但哥哥不在乎这个,他从不骄傲,他说他只想像云氏一门的祖祖辈辈一样,保家卫国,戍边守疆。”
“我还小的时候,哥哥和阿爹出征,我和阿柴就在家里等他们,后来哥哥开始统兵了,我想跟着他上沙场,父亲不同意,还是哥哥带我去的,他让阿久来保护我,第二回就让我领了兵,你信吗?”
“信,我信,忠勇侯一,一家子,都是好人。”田泗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