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0、野草(第1/11页)

作品:《某某

江添的手下意识撤开一些,体温顺着指尖往下滑了毫厘,又被盛望反手扣住了。

我听见了你说的生日快乐,也知道你在夜色里伸出过手。盛望哑声说:“我抓到你了。”

我已经抓到你了,所以你不能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过。

木质楼梯发出吱呀轻响,脚步声有点急,最后两阶几乎是一步跨下来的。盛望反应过来的时候,自己已经从上铺匆匆下来了。

他还没想好要问什么、要说什么,就已经站在那个人面前了。

江添没再背靠着床栏。他坐在床上,右手架在曲起的膝盖上,肩背微弓,月光斜穿过床铺,擦着他落下一片银白亮色,他却坐在影子中。

那只牵过盛望的手垂落在身边,长指半弯。他垂着眼,目光就落在掌心的那片虚空里,沉默着出神。

直到盛望的影子歪歪扭扭投落在那片床单上,他才抬起眼。

盛望忽然就张不开口了。他看着江添的眼睛,心跳得很快,胸口满得要炸了,脑中却一片空白。

他们同时陷入安静里,刚刚手指纠缠的那份亲昵在这一瞬间疯狂生长,野蛮而无声,顷刻填满了整个房间。

没人看得见,只有他们自己心里知道。

他们自己心里再清楚不过。

江添低沉的嗓音在夜色里有些模糊:“什么时候醒的?”

盛望胸口起伏,明明只是下了五六级台阶,从床上跑到床下,他却像走了三千里。

他说:“早就醒了。”

你抓住我的一瞬间,我就醒了。

“为什么不出声?”江添说。

盛望说:“你觉得呢?”

江添眸光动了一下,轻得像呼吸或心跳引起的震颤。

盛望看着他,不知为什么有点忍受不了那种突然的沉默,哑声说:“我以为你说出去一下是指几分钟或者十几分钟,就到处转着等你,结果左等右等也没见你回来,就爬上去了,想玩会儿手机。”

他自嘲地笑了一下,说:“没想到那酒后劲太足,不小心睡着了。”

他静了片刻,说:“其实一直都没睡实。”

说的时候没觉得,仿佛只是随意找了个话题。说完他才反应过来,这些话带着几分抱怨,就像故意说出来让江添心软一样。就好像如果不说点什么,这一晚就要戛然而止似的。

理智对他说,别开这个口更好,这晚的事其实就该那样戛然而止。

但他还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