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看不到他的脸，可他的气度和修养让她知道他来历不凡，这么优秀的一个人，居然是个双腿断掉的残疾人吗？

她心中有惋惜，有哀叹，有震惊。

才出医院的大门，有外国人用英文问路，因为江满月书念得少，她下意识的看向回答问题的傅庭凌。

他不惊不怒，用一口流利的英文回答。

那一刻，江满月是自卑的。

她高中都没念完，十八岁就去坐牢了。

如今，才知道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可以这么大。

“怎么了？”回答完问题的傅庭凌，一脸疑惑的看着她。

江满月推着他的轮椅，羡慕的说，“你的英文说得很好，你一定很厉害，我都听不懂的。”

她眼底有失落，有自卑。

本是一句随意的话，傅庭凌的脸色却变了，心底那个地方梗得难受。

她还是在乎自己的学历的，本来可以成为一个歌星，但是被毁了嗓子，连大学都没念，她……在自卑啊。

而她的自卑，是他害的。

“如果……你想学，我可以教你。”他魔怔地回头看着她。

那一眼，风雪飘散而过。

她笑得眯起了眼睛，“不学了。”

“为什么？”他问。

江满月撇撇嘴，自暴自弃的说，“这样什么都听不懂也挺好的。”

“可我觉得，你很想学。”他洞察了她的内心。

江满月低垂下头，“以前很想学，现在不想了。以前想学是因为想要追赶一个人，让自己变得足够优秀和他并肩而立，故人都不在了，学给谁看呢？”

变得优秀是为追赶陆安宁，分走傅庭凌的关注。

但如今，故人已散。

学不学，都没必要了。

傅庭凌看了一眼地上的积雪，笑得很轻，“好。”

“不过……”他继续说，“你如果什么时候改变主意，都可以来找我，我会教你的。”

“应该不会有那一天。”江满月没去问他为什么要说这些话。

她隐约觉得，他说的是真的，不是虚伪的客套话。

而是他好像看透了她的内心自卑。

“你知道这里有什么好吃的么？”江满月推着他，一边和他聊天。

都是一些很随便的话题，她也努力的去克服自己的幻想。

他不是傅庭凌。

他就是一个站不起